临迥望之广场,飘轻裾曳长袖舞,虽云优孟衣冠,而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兄兄弟弟,夫夫妇妇伦理,都从丝竹管弦中抑扬绘出,呈角扺诸妙戏,著假面拗真腰标,只属侏儒伎俩,则文文武武,鬼鬼神神,是是非非,奇奇怪怪情形,竟自清词丽曲里婉转传来,此长联出自山西人的祠堂——晋祠,晋祠初名为唐叔虞祠,是献给西周晋国开国诸侯虞姬的,寺庙里有多栋各种各样的建筑,上面刻着多副对联,在传世的众多名作中,有一个罕见的国宝碑刻,就是李世民唐太宗制作的《晋祠之铭并序》碑。
我们来看这碑额左右,各有一对齐头下垂的鸱首,额首书贞观二十年正月二十六日九个大字,属于非常罕见的飞白隶书,而碑阴则有长孙无忌等七位开国功臣衔名,李世民一生酷爱王羲之的墨宝,尤其喜欢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,令人惊叹的是整通碑文一共字,其中39个“之”字,12个“不”字,也和兰亭序一样,互不雷同,全碑笔势俊逸,运笔,藏锋,行楷全是王羲之一路,是仅次于《兰亭序》的行书杰作,被称为中国第一通行书大碑。
李世民为什么会在晋祠立碑呢,贞观十九年冬天,太宗亲征高丽归来,在晋阳休整,他意兴阑珊,甚至不愿意在春节时回到长安,让帝国的臣民知道他们的君王败了,此时的李世民已不再是昔日唐叔虞像前,与父共同举事的太原公子;不再是秦王破阵乐里,威风八面的天策将军;而是一个战事新败,年近半百的垂暮君王,李世民输不起了,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不,失败不属于李世民,于是为了大唐江山永固,告诉自己的后继者如何避免更大的失败,这位父亲以拳拳爱子之心,写下了这篇代表他晚年政治思想主张的千古名碑。
整通碑文首先歌颂宗周政治和唐叔虞的建国史绩,李世民认为周王朝之所以能延续八百年正是因为实行禄位分封制,派皇亲到地方担任诸侯,拱卫王室,提出“非亲无以隆基,非德无以启化”,就是说要信任宗亲施行仁政,才能得到人民的爱戴,第二,揭发了隋炀帝的暴政,李世民渴望超越自己的伯父杨广,他们早年经历如出一辙,然隋炀帝一生大功大过终致灭亡,李世民则吸取隋亡的教训政启贞观,这场伯父与侄儿的较量李世民赢得并不轻松,现在他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,碑文最后祝“万代千龄,芳猷永嗣”,以此期望大唐江山能够万岁无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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