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晓根
11月13日,我从“微晋源”里看到一则令人振奋的消息,“11月2日上午8时,太原晋祠难老泉号水位监测孔实时数据显示:难老泉泉口水位.65米,距泉口埋深4.94米,这意味着晋祠难老泉地下水位距10月19日上升了0.14米。这是晋祠泉复流工程实施以来,难老泉水位上升最快的时期。”另外,晋祠一些社区地下室也出现了清水反涌。这是我在今年夏天去晋祠参加一个朋友孩子的婚礼时听说的。据当地人讲,并非水管漏水,而是过去的一些小泉眼回升所至……做为故乡人,听到和看到这些消息真是有说不出来的欣喜。
难老泉则长流不竭
泉水潺潺,杨柳依依,小桥流水,雨滴鸟鸣。这是故乡留在我儿时里的记忆。
那时,不仅仅是在晋祠,就连附近的南、北大寺,花塔、赤桥,南城角、古城营村,甚至晋源城里也是:泉水汩汩流,小河村中走。无论村里村外,那无数的泉眼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,点缀着这片曾造就出李世民、王昌龄、白居易等一大批历史文化名人、被誉为“龙兴之地”、“唐之根、晋之源”的美丽土地。由于泉水较多,人们掘渠引水,浇灌田地。那一股股由泉水汇集而成的小河,清澈透亮,一眼见底。河水穿过连接农家庭院和街巷的小桥,颇有点江南小桥、流水、人家的韵味。
我的故乡在离晋祠不远的南城角村。这个建在古晋阳城墙遗址上的古老村庄,那泉眼更是遍布村里村外,多的令人称奇。村内大的泉眼有五个,如若加上村外地里的小泉眼就更不知其数了。那清澈透明的泉水,翻涌而出,汇成清溪,聚成小河,似一条玉带,把小村L型的三条街道串在一起。她带着愉快而又欢笑的潺湲之声穿村而过向村外稻田流去。那一泓清溪,像流动的水晶。河底的黄沙和卵石就像筛出来的金屑和莹润的珍珠,在阳光的照耀下,波光粼粼。河中鱼虾虽小,却常年不断。儿时的我常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摸鱼捉虾,打闹嬉戏。
盛夏酷暑,炎热难耐,而泉水则冰凉彻骨,清澈见底。那时大人们下地干活儿,从不带水,渴了,便捧一口清凉甘甜的泉水,因劳作而困倦的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。暑假里,我和小伙伴们到地里为家畜打猪草割野菜,往往要先摘几个西红柿塞入泉眼,等到夕阳西下,草满人归时,再拿出被泉水“冰镇”了的西红柿享用,顿觉甘甜清凉,一股凉意直入心扉。
隆冬时节,朔风刺骨,然而在泉边却常有大姑娘小媳妇们在洗衣洗菜而毫无凉意。再看泉眼周围,热气腾腾,从远处望去,白而轻的雾气,似朵朵白云,飘荡在泉边周围。
泉水不仅村里有,地里有,就连农家的庭院里,只要掘地三尺,泉水就会突突直冒,用砖一砌,就是一口小井,人们用它来灌溉庭院作物或洗衣洗菜。那清粼粼的泉水,一年四季,昼夜不停,老是那么翻滚着,就像是刚开锅的沸水。她与上游流下来的晋祠水结伴而行,滋润着千亩良田,养育着一方水土一方人。这儿盛产的晋祠大米,晶莹剔透,色香味美,似一颗颗雪白的珍珠而闻名三晋。
70年代末,当我从成都气象学院毕业,千里迢迢回到久别的故乡时,昔日的小桥、流水、人家,却永远地在这块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消失了;泉眼干涸了,那条穿村而过的小河被填平了,连接农家庭院和街道的小石桥也被拆掉了。后听乡亲们说,由于生态环境恶化,再加上西山的无序采矿和附近工厂、村庄大量超采地下水及晋祠水位的下降,造成了泉水干涸。所以每当乡亲们回忆起当年的那些泉水,常止不住长唉声叹气。
但愿如媒体所预测的那样,晋祠难老泉的晋水与我儿时的这些记忆能够尽快地同时“复流”,李白笔下的“晋祠流水如碧玉,百尺清潭写翠娥”将不再是历史与回忆。对这一天的到来我充满了期盼与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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